媺娖听完就里,不禁惊愕,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也有魔门静斋,看来这里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啊。她扶起陈圆圆,问道:“你可知静斋中人的下落?”陈圆圆答道:“沅儿听说静斋之主曾在蒙古大漠出现,后来便没有消息了。”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: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  媺娖点头,随即又问道:“如今圣门还有几人?”陈圆圆黯然答道:“只有沅儿一人了。”随即又兴奋道:“没想到公主殿下居然是本门圣女,看来本门中兴,指日可待了。殿下能于万军中斩将刈旗,想必天魔诀已经大成了?”   媺娖微微摇头,叹道:“那第十八重的大圆满之境岂是那么容易达到。我在十七重已经快五年了,却始终无法突破啊。”又伸手捏了一把陈圆圆的脸颊,笑道:“你的姹女心经练得不错啊,刚才连我都差点着了你的道了。”   陈圆圆一挺酥胸,只见胸口一抹白腻,上下起伏,骄傲道:“那是。这天下间,还没有哪个人能够抵挡沅儿的魅力。”   媺娖上下打量了她几眼,噗嗤一下,掩嘴笑道:“你似乎还是处子?”   陈圆圆睁大眼睛,佩服道:“我听人说,有人能轻易看出女子是否破过身,没想到公主殿下却深谙此术,什么时候也教教沅儿吧。”   媺娖笑道:“我可不会没有那个本事。我只是看你姹女心经已经到了相当火候,却身无内力,便知你是处子。”陈圆圆微一凝神,便知媺娖所指,不由大羞,伸手轻轻捶打媺娖香肩。   原来那姹女心法乃是双修之术。若是男女阴阳和合,身怀此术的女子自可吸收男子内力,在体内循环后再予返还。虽然内力总量会有算减少,但若经姹女心经洗练,内力的精纯度却会大大提高。因此这倒是一门互惠互利的功法。陈圆圆既然精通此术,若真被人破瓜,体内多少会有一些内力,媺娖便借此开了她个玩笑。   两女分属同门,亲近之意又加了一层。陈圆圆如小鸟依人般将身体贴在媺娖腰侧,抬头望着媺娖,柔声道:“公主殿下,求您帮沅儿赎身吧,沅儿如今也算您的属下,您总不能忍心看沅儿在火坑中挣扎吧。”   媺娖故意摇头,蹙眉道:“如今你是花国状元,不知道多少达官才子想要一亲芳泽,我若是赎你出来,不知道要被多少人咒骂呢。不妥,不妥。”   陈圆圆知道媺娖顽笑,故意装出一副哀怨自伤的样子道:“如是姐姐和小宛妹妹都得了如意郎君,眼看就要相夫教子去了。可怜沅儿一片芳心都系在殿下身上,殿下却如此薄情狠心……呜呜呜……”一边说着,一边双手掩目,做拭泪状。   两女玩笑一番,媺娖遂收了圆圆做贴身侍女,将天魔策教给了她。只是陈圆圆今年已有十七岁,此时练功却是晚了点,若无奇遇,只怕是难有大成了。   过不几日,南京城便爆出大新闻,新任花国三甲尽被赎身。柳如是和董小宛也还罢了,风月场中大家都知道她们和钱谦益、冒辟疆的关系。只是坤兴公主怜惜陈圆圆才貌,将她赎做侍女,却是出乎众人意料。自有不少男子懊悔没有及时下手,不少女子嫉妒陈圆圆好命,暂且不提。   这时北方诸省数月大旱,北直隶、陕西、山西、河南、山东诸省蝗灾大作,加上辽饷苛重,民大饥,至于人相食。朝廷精兵猛将尽集于长城—蓟辽一线,与满洲对峙,中原兵力空虚。   李自成、张献忠、罗汝才众人蠢蠢欲动。张献忠屯兵谷城,慑于四川秦良玉,襄阳左良玉,南直坤兴公主威名,尚不敢举事。李自成和罗汝才躲在陕西,见孙传庭下狱,秦军东调,此时已是招兵买马,纠合四方亡命之徒,就待秋间朝廷收税之事,一起举兵。   这时南方五省,却是一派兴旺迹象。   大都督府辖下,文有黄宗羲、顾炎武、王夫之众贤监督民政,理事会骆养性、沈廷扬发展海贸、开辟财源,军情司冯锡范肃贪惩奸,凰羽卫陶红英武力震慑,五省官员都是努力劝耕劝桑、兴办实业、修治水利,豪门达官也不敢犯法做奸;   武有费月贞、刘国轩、陈永华编练陆军,剿灭五省内盗匪流寇,李华梅、施琅、毛东珠、郑森统带海军,与福建郑家合作,牢牢控制东亚海域,军械司孙璧君更是不负厚望,媺娖麾下将士器械之精,甲于天下。   起初江南豪族尚有些骄横惯了的,干那欺男霸女的坏事,媺娖到了之后,锦衣卫与军情司秘谍四出,鼓励百姓上告。凡有官员勾结枉法的,立被锦衣卫锁拿治罪。一时江南吏治,为之一清。大都督秉公执法之名,传遍五省。   那些豪族不服,有人撺唆楚王之子当街杀人,想看媺娖的笑话。没想到媺娖带了三百凰羽卫甲士,持了天子剑上门拿人。楚王闭门自守,媺娖当街数落楚王府自目无钦差、欺君罔上到欺夺民田,横行不法大小一十三罪,麾军攻府,片刻间将楚王府侍卫杀了个一干二净。楚王爱子被拉出来当街斩杀,楚王也被送至宗人府圈禁。   江南众藩王勋贵还想联合闹事,没想到夜里都收到了凰羽卫和军情司的威吓信,家中聘来的高手护院也尽被斩杀。众人见了媺娖的铁血手段,都吓得老老实实,安分做人。   媺娖又从大都督府中拨出银两,给官员加发养廉金。明朝官员俸禄极低,几至不能维生。养廉金却可以保证他们廉洁自持也可体面生活。众官拿着媺娖发的银子,又害怕锦衣卫和军情司的手段,自然都老实办公,恭敬奉命。   到了年底,媺娖又让黄宗羲众人考核各官绩效,能者上,庸者下,更发下大把的绩效奖金。赏罚之下,众官都是热情高涨,积极办公,不少人落了个青天大老爷的名头,名利双收。因此媺娖虽说只掌着大都督府,但江南五省,不论文武,都是凛然听命。   北京崇祯也听一些大臣禀报过媺娖所为。只是他一来信爱女儿,心里有偏帮之心,二来自媺娖到任之后,江南吏治清明,百姓安居乐业,与其他各省流贼四起形成鲜明对比,三来媺娖坐镇江南后,当年上交赋税五百万两白银,而之前全国的岁入也不过四百万,江南岁入还不到两百万,大大缓解了国库的危机。   因此,他对媺娖在江南所为,心底反倒是暗暗支持,若非顾忌朝中大臣的阻力,简直想把媺娖调到北京也来这么一手了。   ……   大都督府的运转已经走上正轨,平日事务自有黄宗羲和费月贞众人处置,媺娖此时倒颇有些垂拱而治的感觉。   近日来她都在府中教陈圆圆习练天魔诀,陈圆圆虽是天资聪颖,但体内经脉已经长成,进境倒是不大。这天陈圆圆练功完毕,见自己内息依旧只有一丝半缕,也不禁郁郁。   媺娖遂安慰她道:“你不必担心。据我所知,这世上还有数门神妙的功法,都可助你成为一代高手的。”圆圆闻言,顿时笑逐颜开,拉住媺娖的手臂连连追问。   媺娖逗了她一会,看她快要急了,才告诉她道:“据我所知的,就有少林易筋经,逍遥北冥神功,九阴九阳两本真经,都可造就绝世高手。”   圆圆顿时垮下脸道:“沅儿也曾听说过这些神功。除了那易筋经在少林外,别的却到哪里去寻啊?”   媺娖笑道:“我确知道几处遗迹,有可能有这些神功收藏。”圆圆连忙追问,媺娖不慌不忙,竖起手指,讲出了几段武林的秘辛。 第二十二章 江上见寇踪   媺娖讲完之后,陈圆圆蹙眉问道:“如此说来,天山缥缈峰处或有北冥神功,峨眉和终南山下藏有九阴真经,而九阳真经埋在昆仑山中?”   媺娖笑道:“正是。这些遗迹中,最有把握的是终南山下古墓的九阴残篇和缥缈峰处的逍遥遗藏,我正打算遍访江湖各派,收拢这些名门大派为我所用,到时便可顺便查访。”   陈圆圆拍手笑道:“好啊,到时公主一定要带上沅儿啊。”   媺娖伸指轻捏了下她的鼻尖,笑道:“那是自然,你可是我的贴身侍女啊,不带你,路上谁为我端茶递水,铺床叠被?”   陈圆圆抱着媺娖手臂,在自己胸前使劲蹭了蹭,娇羞说道:“便是公主让人家做个暖床丫鬟,沅儿也心甘情愿呢。”   媺娖见她又来调戏自己,伸手到她腰间呵痒,圆圆缩成一团,娇笑求饶。   过了几日,忽有军情司秘谍来报,称有几个外省来的武林人士,携带大笔黄金,拜访江南绿林势力,形迹十分可疑,为首的人一身商贾打扮,似是华山派的铜笔铁算盘黄真。   媺娖看了奏报,知道华山派与闯贼纠葛甚多,必是黄真得了李自成之命,跑来江南勾结绿林群盗,企图作乱。   想起前些天锦衣卫传来的消息,北方诸省大旱,民不聊生,加上中原兵力空虚,看来闯贼不久就要举事了。   自己屡次建议父皇释放孙传庭,对建奴先取守势,与民休息,待中原元气恢复,南方诸军练成,再挥师北伐。可惜崇祯却是不听,总想着先灭建奴,再减赋税,眼看着百姓都快被逼到流寇一边去了。   媺娖唤来陶红英,写下手谕,告诉她自己要去遍访江湖各派,查勘天下形势。叮嘱她和黄宗羲、费月贞等人留守五省,各司其职。若有大事不能决断,由众人商议投票而行。   南方五省此时民富兵强,红英倒也不担心日常事务,只是觉得中原各省兵荒马乱,担心媺娖安全,要她带上自己和三百凰羽卫精英同行。   媺娖笑道:“我此去是微服私访,又不是领军出征,带上军队作什么,只带圆圆一人侍候我起居就可以了。再说,凭我的武功,天下之大,也没有几个对手,若真遇到大队贼兵,我自会事先趋避,若是人多,反而麻烦。”红英拗不过她,只得应了。   媺娖怕她去通知顾炎武等前来阻挠,和圆圆收拾了些金银衣物,便即出发。红英果然去找月贞和顾炎武前来劝阻,等到众人回来,却见两人早已出府,俱是无奈。好在众人知道媺娖神功,倒也并不担心,交谈几句,就各自回去办公去了。   媺娖和圆圆出府之后,都很兴奋。圆圆从小在青楼长大,固然生活在高墙楼阁之中。媺娖也是长在深宫,除了领军出战,也没有出来游玩的机会。   两女方当韶龄,难得享受这自由出行的乐趣,圆圆已是把军情置之脑后,好在媺娖记得他们迟早要去浙江衢州石梁派,拉着圆圆一路往南而行。   沿途只见城市繁华热闹,百姓安居乐业。   只是媺娖和圆圆两个俱是举世罕见的绝色美女,两人结伴而行,身边又没有护卫保镖,不免令人惊奇。尤其媺娖还是素衣赤足的打扮,更是吸引着路人的眼光。   两人所到之处,往往引人空巷来观,更是诱发了不少家庭矛盾。好在媺娖就任以来,南方治安甚好,两女倒也没有遇到歹人,最多有些登徒子上前搭讪,被媺娖森然一望,也都自惭形秽地退下了。   行到浙江,媺娖在北方坐惯了车马,便想试试水乡舟船的感觉。两女雇了艘大船,向船老大说明是去衢州。那船老大被二女容光所摄,连话都说不清楚了,只是唯唯诺诺。两女嫌船上食物粗鄙,去岸上买了些精致点心瓜果,便上船吩咐出发。   船老大正要拔篙开航,忽然码头上匆匆奔来一个少年,叫道:“船老大,我有急事要去衢州,请你行个方便,多搭我一人。”声音清脆悦耳。   船老大却是犹豫道:“这船已被两位小姐包下……”媺娖和圆圆在舱内听到声音,出来查看。   只见这人十八九岁年纪,穿一件石青色长衫,头顶青巾上镶着块白玉,衣履精雅,背负包裹,皮色白腻,一张脸白里透红,俊秀异常。   媺娖微一打量,便知她是女扮男装,且身负武功。心中一动,心道莫非遇上了温青青?   温青青见到两女,也是一愣。她素来自负美貌,此刻却被二女容光所摄。只见媺娖和圆圆一个秀美脱俗,如同天女临尘,一个娇媚可人,仿佛妲己重生,不要说自己现在男装打扮,便是换上女装,精心雕饰,也比她们差得远了,心中不禁有嫉妒自惭之意。   媺娖和圆圆相视一笑,都看出她是女子。媺娖便吩咐船老大,请她上船。温青青一踏上船,那船便微微一沉,似有两百多斤重物压上一般。   媺娖微微一笑,知道这下不会错了。温青青显然已经把闯贼军饷偷到了手。船老大见她上了船,便即起航。   温青青走进中舱,与媺娖、圆圆见礼,自称姓温名青,因得知母亲病重,是以赶着回去探望。   正说到这里,忽然两艘小船运橹如飞,从坐船两旁抢了过去。温青青眼睛盯着小船,直望着两船转了一个弯,被前面的山崖挡住,这才不看。   过不多时,又是两艘小船抢过船旁。一艘小船船头站着一名大汉,望着大船狠狠的瞪了几眼。温青青秀眉一竖,满脸怒色。媺娖不动声色,却知道这是龙游帮的哨探到了。   当天夜里,媺娖和圆圆在舱中和衣相拥而卧,圆圆像只小猫一般,直缩到媺娖怀里,睡得甚是沉稳。   媺娖睡梦中忽听远处隐隐有唿哨之声,天魔诀运转,立时醒了过来,知道好戏就要登场,连忙叫醒圆圆,告诉她有水寇到来。   圆圆初始有些惊惶,但想起媺娖的赫赫威名,顿时镇定下来,眼中全是好奇之意,央求媺娖带她见识一番。   媺娖正中下怀,便带她起来,只是叮嘱她站在舱口,随时留意环境,不要在混战中受伤。   两女站到舱口,只把舱门推个小缝向外张望,温青青内力逊媺娖甚远,此时仍未听到远处动静。但她本就警惕,见二女起身,取出一柄长剑,出舱来到甲板。   只听得对面小船摇近,船头上一个粗暴的声音喝道:“姓温的,你讲不讲江湖义气?”   温青青叱道:“讲又怎样,不讲又怎样?”   那人叫道:“我们辛辛苦苦的从九江一路跟踪下来,你倒好,半路里杀出来吃横梁子!”   温青青喝道:“天下的财天下人发得,难道这金子是你的?”   那人道:“快把两千两金子拿出来,大家平分了。咱们双方各得一千两,就算便宜你。”   温青青叫道:“呸,你想么?”   小船上两名大汉怒道:“沙大哥,何必跟这横蛮的东西多费口舌!他不要一千两金子,那么一个子儿也不给他。”手执兵刃,向大船上纵来。   这时船老大也已惊醒,探头张望,见四艘小船上火把点得晃亮,船头上站满了人,个个手执兵刃,登时吓得不住发抖,连忙缩到舱底,暗念:“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……”   忽地想起那两位姑娘国色天香,人又温柔大方,给了自己不少船资,这下只怕要被强人掳去做压寨夫人了,不由可惜。想到现在大都督府剿匪不遗余力,寻思今日若能脱险,一定要去附近卫所举报,把那两位姑娘救出火坑。   陈圆圆听到“两千两黄金”、“九江跟下来”诸语,瞪大一双水汪汪的眼睛,轻掩樱唇,低声向媺娖问道:“莫非这女子身上带的便是闯贼军饷?不是说闯贼为首的是那华山派的黄真么,我看她武功一般,怎能从黄真手里夺到这笔钱?”   媺娖也自纳罕,只是见到圆圆娇态,忍不住调笑道:“夺金又何必依靠武功,说不定黄真是中了她的美人计呢。再说这点钱有什么好夺来夺去的,沅儿那天选花的时候,可是一夜就赚了这么多呢。”   陈圆圆做出羞恼之态,眼眶儿红了,低头做黯然状,呜咽说道:“公主殿下可是嫌弃沅儿出身风尘么。沅儿都已经脱籍了,公主还不忘旧事……可怜沅儿未曾失身,就被公主这样厌弃。呜呜呜,沅儿还是寻间古刹,青灯黄卷,了此残生。但愿来生能生在好人家,再来服侍公主。”   媺娖伸指轻抚她的脸颊,与她深情对望道:“沅儿,你怎么能这么想呢。我可从来没有嫌弃过你啊。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的一片心意吗?”   这些日子圆圆有空就来勾引媺娖一番,只是媺娖对她的姹女心经渐有抗性,却不大容易被魅惑了。两女在舱内嬉笑玩闹,丝毫不把外面的水寇看在眼里。 第二十三章 微服察民情   两女在舱内嬉闹,外面却已交上手了。   龙游帮两人方才跳上船头,只见温青青身子一偏,左足飞起,扑通一声,就将左边一人踢下了江去,跟着右手长剑斩落,来人举刀一挡,哪知她长剑忽地斜转,避过了刀锋,顺势削落,只听得喀擦一声响,那人连肩带刀,都被削了下来,跌在船头,晕死了过去。   温青青冷笑一声,叫道:“沙老大,别让这些脓包来现世啦。”对面那大汉哼了一声,道:“去抬老李回来。”小船上两人空手纵将过来,温青青只是冷笑,并不理会,让两人将右膀被削之人抬了回去,不久跌在江中那人也湿淋淋的爬上小船。   沙老大叫道:“我们龙游帮和你石梁派素来河水不犯井水。我们当家的冲着你五祖面子,不来跟你为难,可别当我们是好惹的。”   温青青道:“你别向我卖好,打不过,想软求么?”   沙老大怒道:“你到底按不按江湖上的规矩办事?”   温青冷笑道:“我爱怎样就怎样,偏有这许多废话?”   沙老大道:“咱们话说在先,我们龙游帮已尽到了礼数,跟你好说好话,只盼双方不伤了和气。你五祖可不能再说我们以多欺少,以大欺小。”   温青青笑道:“凭你这点玩艺儿,就能欺得了我么?”   沙老大大声呼喝,手握一柄泼风大环刀,跃上船来,十多名大汉跟着纷纷跃过,站在他身后。   沙老大一抱拳,说道:“你石梁派武功号称独步江南,今日姓沙的领教阁下高招!”   温青青哼了一声道:“是你一人和我打呢,还是你们大伙儿齐上?”   圆圆听得此语,却在舱内笑道:“这石梁派名不见经传,也好意思吹嘘自己武功独步江南,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。公主殿下,不如你去教训教训他们,也好叫他们知道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。”   媺娖笑道:“石梁派的武功稀松平常,但他们有一套合击之术,倒有几分巧妙。”圆圆见媺娖对各派武技了如指掌,心下钦服。   外面沙老大怒道:“你也太瞧不起人啦!你船上还有甚么朋友请他出来作个见证,别让江湖上朋友说姓沙的不要脸。”他掉头对着舱口,说道:“叫舱里的朋友出来吧!”   媺娖闻言,对圆圆笑道:“你留在舱内,不许出来。”圆圆知道自己武功低微,不好拖累媺娖,乖巧应了。媺娖推开舱门,走上船头。   媺娖甫一出舱,周围龙游帮众都是眼前一亮,没想到走出来这么一个绝色美女。   沙老大见了媺娖素衣赤足,仿佛天女般的风姿,心中生出仰慕之意,只觉得自己站在此间,仿佛是对媺娖的一种亵渎。   他也是老江湖,心知对方必是极难对付的高手,连忙约束手下,不得无礼。自己躬身行礼道:“龙游帮沙大,我与那姓温的有些过节,不意惊扰了姑娘休息,真是罪过。”   媺娖微笑道:“不知者不怪。”   沙老大行礼道:“姑娘如此风采,令师必是武林中知名的前辈,今日冒犯,来日敝帮自当负荆请罪。”   温青青见沙老大对媺娖又是谢罪,又是套交情,不由得很不耐烦,冷笑道:“你定要出丑,可莫怪我手辣,进招。”刷刷两剑,分刺对方左肩右膀。沙老大身材魁梧,身法却颇为灵动,一柄泼风刀施展开来,狠砍狠杀,招招狠毒。温青剑走轻灵,盘旋来去,长剑青光闪烁,已把对方全身裹住。   媺娖看两人拆了数招,已知温青青武功远在沙老大之上。   沙老大刀沉力劲,看来倒是十分威猛,但刀法失之呆滞。温青青以巧降力,时候稍长,沙老大额头见汗,呼吸渐粗,身法已不如初战时的矫捷。   刀光剑彩中只听得温青青一声呼叱,沙老大腿上中剑。他脸色大变,纵出三步,右手一扬,三枚透骨钉打了过来。温青青扬剑打飞两枚,另一枚侧身避过。她打飞的两枚透骨钉中,有一枚突向媺娖当胸飞去。   温青青惊呼一声,心想这一次要错伤旁人。她虽然有些隐隐嫉妒媺娖,但也不忍心媺娖伤在钉下。哪知媺娖伸出左手,只用两只纤纤葱指,便轻轻巧巧的将那枚透骨钉拈住了。   沙老大带来的大汉中多人手执火把,将船头照得明晃晃地有如白昼,这一手功夫顿时将全场镇住了。   沙老大一击不中,提起泼风刀又是一轮猛砍。温青出剑再战。拆了数招,沙老大右膀中剑,呛啷啷一响,泼风刀跌落船板。温青青抢上一步,挥剑要将他右腿砍下。媺娖见沙老大对自己执礼甚恭,便掷出那枚透骨钉,力道刚到好处,将青青长剑荡开。   沙老大知道不是对手,跳出战圈,道:“今日是沙某栽了。到时自有本帮帮主来找贵派五老领教。”又对媺娖下拜道:“多谢姑娘相救之恩。”媺娖微笑。沙老大退回船上,龙游帮众人纷纷摇船离去,退得一干二净。   青青却是不满,质问媺娖道:“你为何要救那沙老大?”媺娖笑道:“你一个姑娘家,出手就是残人肢体,以后还能嫁得出去吗?”   青青一声惊呼,没想到自己已被看破,怒道:“要你管。以后你再帮我敌人,休怪我不客气。”她知道自己功夫跟媺娖差距极远,后面那句威胁不免软绵绵的。   媺娖毫不在意,轻轻一笑,转身回舱。圆圆见了刚才激斗,远不如平日大都督府高手切磋来的有趣,深感无聊,早就睡了。温青青恨恨看了一眼媺娖背影,也自回去睡觉。   船老大见了刚才这一幕,更是把媺娖奉若天人,出来清洗船板,拔锚扬帆,连夜开船。   次日下午船到衢州,船老大硬是不肯收媺娖船钱,媺娖也不与他纠缠,拉了圆圆下船后,取出一锭白银,伸手一掷,便落到了船老大面前桌上,船老大抬头看去,见媺娖已是去的远了。心中感激,将元宝珍重收起。   温青青不知怎地,心下不悦,从包裹中取出一只十两重的银元宝来,掷给船老大,道:“给你。”突然跃起,纵上岸去。船老大一次得了两只元宝,惊喜交集,回去传诵媺娖天女之名,越传越玄,暂且不提。   媺娖和圆圆在城内游玩数日,就往石梁派温家而行。二女来到镇上,迎面遇见一个农妇,问道:“大嫂,请问这里姓温的住在哪里?”   那农妇见二女容色脱俗,心生好感,问道:“两位小姐与那温家是什么关系?”   媺娖道:“温家欠了我们家一笔款子,我们去衢州亲戚家,路过这里,便来催款。”   那农妇信以为真,便对两女道:“只怕小姐家中那笔钱是要不回来啦。两位小姐还是回城的好。”媺娖和圆圆惊奇发问,那农妇便详细讲了温家如何欺凌乡民,仗势横行的劣迹。   陈圆圆问道:“你们为何不去衙门首告?自从公主殿下出镇江南以来,锦衣卫严查官员徇私枉法之事,难道这里的衙门还敢和温家狼狈为奸不成?”   那农妇叹息答道:“原先那个偏袒温家的狗官已被罢职,如今新任的衢州知县老爷倒是个清官。那温家也老实了许多,不敢直接作恶。前些日子还被迫降了些田租,退了些强占的土地。本来大家也都庆幸老天看眼,温家转了性。可是没想到前几天程家老汉欠他家的租子交不上,温家就抢了程老汉的闺女抵债……”   媺娖听到此处,问道:“如此恶行,已然违背大明律,程家家人可曾上告?”   那农妇瞧了一眼四周,见左右再无他人,便道:“程家确是去到衙门告了,知县老爷倒也公正,将那闺女救还,判温家免去程家欠债,还给老程赔了数十两白银,最后还把温家的恶奴打了三十大板,枷号三天。程家欢天喜地,乡亲们也都解气。哪想到第二天程家全家都被灭门,程家闺女更是被赤条条地吊死在大门上……”   圆圆气道:“这定是那温家所为。难道衙门就不管吗?”媺娖叹道:“只怕衙门也来查了,但是没有证据。”   那农妇一拍大腿道:“果然就和这位小姐说的一样。现在乡亲们都知道那温家就是活脱脱的土匪,大家都躲得远远的。所以小姐你们不要去惹温家了,这要是进了温家,被害了都没人知道啊。”媺娖笑道:“多谢大嫂提醒,我们这就回去。”   两女辞别农妇,向衢州城中而行。圆圆在路上愤愤不平道:“这温家坏成这样,不如殿下去调来驻军,让温家也尝尝灭门的滋味。”   媺娖笑道:“你道温家在石梁家业这么大,县城里就没点眼线吗?再说他们做下此案,这几日必定对衙门严加提防。只怕大军还在路上,温家就已经跑的一干二净了。”   圆圆道:“难道就让他们横行不法不成?”媺娖笑道:“要灭门何须军队,本宫一人足矣。” 第二十四章 谈笑灭一门   两女回返衢州,寻了一家干净客栈住下。第二日一早,媺娖吩咐陈圆圆客栈等候,自己单身一人去灭石梁温家。圆圆恼恨自己武功低微,不但帮不上媺娖,还要累她分心照顾,暗自下定决心要好好修炼武功。   却说温家大厅之中,今日却迎来了一批神秘的客人。   温氏五老坐成一排,对面坐着一个文士、一个商贾,身后侍立着一男一女两个少年。温氏五老依次为大哥温方达、二哥温方义、老三温方山、老四温方施、老五温方悟。   对面所坐的文士乃是李自成手下第一谋士牛金星。李自成深深忌惮卢象升的天雄军和坤兴公主的凰羽卫。这次派他南下联络江南绿林举事,就是为了将坤兴和卢象升牵制在江南,好方便他在陕西和河南起兵。   那商贾是华山派“神剑仙猿”穆人清的大弟子铜笔铁算盘黄真,身后少男少女是他的徒弟崔希敏和安小慧。那穆人清号称天下第一高手,却一直支持李自成,因而华山门下多在闯营效力。   牛金星和黄真一行进入江南以来,却是大受震撼。沿途所见,都是百姓安居乐业的太平景象,与北方众省遍地饿殍甚至人相食的景象相比,真是一在天堂、一在地狱。   黄真也是侠义心肠,见了南方盛世,不禁犹豫,心想当真鼓动南方绿林作乱,岂不是祸害了这些百姓的太平生活。   牛金星却是暗暗畏惧,他不止留意了沿途民生,还关注吏治军备。眼见南方吏治清明,兵强马壮,却是闯王成事的大敌。   两人一路行来,却发现南方绿林已经大部分被天雄、神枢、神机三军剿灭,名门正派更是纷纷派出子弟到大都督府效力。   众人在南方找了许久,勉强拜访了几家门派,都畏惧大都督府军威,不敢造次,一行竟是毫无进展。   后来在浙江境内,黄真发现龙游帮尾随在后,牛金星欣喜异常,派他去和龙游帮主动接触,自己带着黄金,却被温青青半路截下。众人循迹追至,终于来到了石梁派。   温方达拱手道:“久仰闯王和华山穆老前辈威名,不知各位到此,有何贵干?”   牛金星笑道:“如今主昏臣奸,民不聊生。闯王应天而生,乃是破旧革新的明主。牛某奉闯王所命,前来江南联络各位豪杰,共图大业。只是牛某不才,却被贵派的一位兄弟将闯王的军饷劫了去……”   温方达道:“各位是来要金子的了?看在闯王和穆老前辈面子上,自当奉还。”   牛金星笑道:“温老误会了。牛某来江南,就是为了联络各方豪杰,这些金子就是闯王对各路豪杰的一份心意。今日得见五老,牛某不胜欢喜。还请五老助我联络江南豪杰,一起反抗暴明,这些钱,就当做五老的联络经费吧。”   温方达犹豫道:“多谢闯王看重,只是……”   这时门外报道:“方岩吕七先生、龙游帮荣帮主到。”只见厅外走进十几个人,为首的乃是吕七和荣彩。   两人见了温氏五老和牛金星众人,都是一怔。温方达道:“吕七先生,荣帮主,温某为你引见,这位是闯王座下第一谋士牛金星先生,这位是华山派‘神剑仙猿’穆老前辈的大弟子铜笔铁算盘黄真黄大侠。”两边人士互相见礼。   龙游帮荣彩道:“我与吕七先生到此,却是因为五位老爷子好福气,生得一位武功既高、计谋又强的孙小姐。我们龙游帮跟了几百里路程,费了不少心血的金子,却被她从中间截了去,还伤了沙老大,大家在江湖上混饭吃……”   温方达听他说到这里,便住口不往下说了,知他意在钱财而非为了报仇,便道:“黄金都在这里,只是却是闯王的军饷,我已答应还给这位牛军师了。”   牛金星听到这里,哈哈一笑,道:“闯王派牛某到此,正是为了联络江南豪杰共举义旗。今日难得诸位都在,何不趁此良机歃血为盟,约期起事?这些金子,就作为诸位起兵的军饷吧。”   这几人虽都是绿林巨寇,但却都畏惧大都督府兵威,知道自己小打小闹的做点没本生意还行,真要起兵造反,却绝不是大都督府那曾击破十万建奴的精兵对手。众人凭牛金星说的天花乱坠,只是含糊支吾。此时李自成声势尚弱,几年间败多胜少,众人却不看好于他。   众人正在厅中扯皮,却听得远处一声长笑,一个悦耳的声音道:“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”接着院子里传来一声巨响,似是铁锤撞门一般。   众人一起抢出观看,却见温家老宅的两扇朱门落在院中,门口站着一位素衣赤足的绝色美女,长发披肩,直垂腰际,双手负在背后,容色固是尽态极妍,又透着圣洁出尘气质,令人不敢逼视。正是媺娖到了。   这里面黄真的修为最高,最先摆脱媺娖的精神影响。他仔细观察,却见这位女子的修为不在自己师父之下,顿时大骇,取出铜笔铁算盘,暗自戒备,只是心中疑惑,这女子看上去不过十几岁年纪,怎会有如此修为?   温方达却没有黄真的眼力,他见媺娖年纪轻轻,千娇百媚,又空着双手,怎能把自家大门撞成那样。便开口问道:“姑娘来我温家有何贵干?方才可曾见到别人?”媺娖笑道:“好叫你等做个明白鬼,本宫坤兴,今日特来为我大明除贼。”   众人将信将疑,只有黄真知道媺娖是个绝顶高手,正与传言相符。这时温家大院里涌出不少子弟,都对媺娖指指点点。   其中有一人叫温南扬,前日灭杀程老汉全家,奸杀程家闺女的大案就是此人做下。他见媺娖貌美,一时色迷心窍,走上前来,想要动手动脚。   媺娖又岂容他的脏手碰到自己身子,在三米外长袖一拂,劈空掌力发出,温南扬就如被攻城锤当胸击中一般,只听得咔嚓一声巨响,向后跌飞数米,落地时已成了软绵绵的一团,原来全身骨骼已经尽数断了。   院中众人见了温南扬惨状,对媺娖身份再无怀疑。   牛金星又喜又惧,喜的是今日媺娖明言除贼,在场众人只有死心塌地跟闯王一起反了;忧的是媺娖神功无敌,只怕众人都要死在媺娖之手。他躲到人群后面,高呼一声:“官逼民反,大家一起上,杀了她!”温氏子弟和龙游帮众便有十数人一起扑上。   媺娖微微一笑,扬手撒出一把铜钱。媺娖素来好洁,却不喜近战杀戮,免得弄一身血污。来时她就做了准备,到店里兑换了十几贯铜钱,作为暗器使用。这时随手掷出,铜钱发出凄厉锐啸,便如劲弩破空一般。迎面顿时倒下了一片尸体。   院中众人见情况不对,发一声喊,便要四散奔逃。媺娖施展轻功,绕院而行,一把把铜钱掷出,收割着生命。场中温氏子弟死的最快,接着是龙游帮荣彩和吕七先生。温方达五兄弟功力较深,多支撑了几息,也都先后倒地。   不过片刻,场上就只剩了黄真一行四人。温氏五老纵横江南,以一套五行阵法击败过金蛇郎君,也算是一方豪杰,今日不及布阵,便死在了媺娖手下。   媺娖在院中也不停留,施展轻功便向温家内宅奔去,沿途见人就是几枚铜钱。随着各间房屋查探完毕,除了内宅的妇孺,温家上下四百余人,已被媺娖诛戮殆尽。   牛金星在院中见了如此杀戮场景,吓得身若筛糠,抖个不停。他见媺娖去了后院杀人,牵住黄真的衣袖道;“我们趁她不在,快逃吧。”黄真摇头苦笑道:“你也见了她的轻功,我们能逃几里?”牛金星面如死灰,放开黄真衣袖,站在院中等死。   过不片刻,只见一道白影,从后院一闪而至。媺娖站到黄真面前数丈处,笑道:“四位为何不逃?”黄真道:“公主若要杀我等,适才只需多掷几把铜钱即可。若不杀我等,我等又何必要逃?”   媺娖抚掌笑道:“久仰黄先生铜笔铁算盘大名,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,没想到黄先生不光帐算的好,口齿也这般伶俐。”   接着转头对牛金星道:“本宫却是听过你的名字。你身为朝廷举人,却不思精忠报国,居然投靠闯贼。朝廷士子投靠闯贼的,你是第一个。难道你这些年的四书五经,忠孝节义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?”   牛金星站在一旁,讷讷不能言。   媺娖又道:“本宫念你曾给闯贼进言,要他少杀人,少劫掠,也算有些天良,今日饶你一命。你也是饱读诗书之人,回去好生想想,闯贼残忍嗜杀,部下尽是流寇,军纪败坏,徒知杀掠,不过流寇而已,自古以来,可有流寇能得天下的?”   牛金星见媺娖不杀他,连忙施礼告退,出门后头也不回,飞也似地逃了。 第二十五章 纵横论治平   院中只剩下媺娖和华山派三人。   媺娖轻叹一声,幽幽道:“华山也是名门正派。贵派创派祖师广宁真人郝大通,师从五绝之首王重阳王真人,昔日也是抗金反蒙的义士。贵派还曾出过剑圣风清扬前辈,以一柄剑纵横大江南北,也不知斩杀了多少绿林巨寇。可惜如今却与闯贼合流,与贼寇为伍,败坏了华山派三百余年的清名。”   黄真还未答话,身后崔希敏抢出,叫道:“什么贼寇不贼寇的。闯王部下,本来都是良民。都是朝廷横征暴敛,逼得老百姓活不下去了。”唱道:“吃他娘,穿他娘,开了大门迎闯王。闯王来时不纳粮。”一双眼睛斜睨媺娖,甚是无礼。   媺娖知道他是个粗人,也不生气,对着黄真道:“黄先生也与令徒一般想法?”黄真道:“小徒虽然蠢笨,但他所说,正是百姓心中所想。如今田赋苛重,民不聊生,闯王不征赋税,百姓自然拥戴。”   媺娖微微一笑,道:“坤兴有一事不解,还请黄先生解惑。李闯若是不征赋税,他麾下文武俸禄,军饷器械,却从哪里来?”   黄真一愣,道:“闯王攻破城池,自然有官府库藏。再者抄了那些官员富户的家,也可得到不少军资。”   媺娖笑道:“原来如此,说白了还不是劫掠所得。不知诸位可曾想过,今日他破一城洗掠一城,尚可自足。若是让他得了天下,用完了我大明从百姓手中收来的赋税,之后又该如何?”黄真心头一震,沉吟不语。   崔希敏不服,说道:“到时候闯王得了天下,也就不用这许多军队。到时候没有官府,没有地主。大家欢欢喜喜种田,收成都归自己所有。”   媺娖笑道:“你道闯王身边众人,打下天下之后当真能抛弃权位,回家种田吗?只怕照样要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,未必比你们今天打倒的贪官污吏强到哪去。   再说,就算你们解散官府,回家种田。那请问如今建奴猖獗,图谋我汉家河山,若是没有军队,拿什么去抵御?河南,山陕旱灾连绵,拿什么去赈济灾民,兴修水利?平日有歹人欺凌乡里,杀人抢劫,百姓有邻里纷争,找谁去公正裁决?   编练军队要钱,赈灾治河要钱,修桥铺路要钱,文武俸禄要钱,李自成不收赋税,难道钱会从天上掉下来不成?”   崔希敏涨红了脸,说不出话来。   媺娖转身对黄真道:“诸位与坤兴份属敌对,本宫今日所言,各位也未必信服。本宫只是痛惜华山百年清誉,不想让这样一个名门正派,沦为绿林寇匪。请黄先生回报令师,就言三月之后,本宫要亲自上华山向他讨教,还请不要失约。”   黄真还在思索媺娖方才所说,越想越有道理,这时听得媺娖要去华山找穆人清讨教,却是大惊。他见媺娖武功通玄,不在自己师父之下,对方身为公主,麾下不知道有多少厂卫高手,华山怕是有灭门之危。   黄真心中暗暗忧虑,寻思要早点回去报信,集齐门中高手,商议是战是逃。他连忙施礼告退,带着弟子直奔华山而去。   媺娖看着黄真等人走远,回首笑道:“出来吧。”温青青扶着一个容貌像她姐姐的美貌妇人,从墙后走出。   那美貌妇人听了适才媺娖和众人的对话,裣衽为礼道:“民女温仪,见过公主殿下。”温青青叫道:“你为何如此残忍,灭我温家满门?”温仪伸手拉住青青,在她臂上一捏,道:“青青,不可对殿下无礼。”转身赔罪道:“小女不懂事,冒犯殿下,还请殿下赎罪。”   媺娖笑道:“温家作恶多端,天理难容。你说我残忍,我可没有你们温家厉害,连无辜妇孺都不放过。”温青青语塞。   温仪叹道:“民女早知温家迟早会遭报应。民女死不足惜,只是我这女儿并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,还请殿下饶我女儿性命。”   媺娖侧头道:“是吗,不知道闯贼的军饷怎么到了她的手里,还有上次船上相斗,我看令爱也不像没杀过人的样子呢。”   青青听了媺娖此语,一时大小姐脾气上来,怒道:“不错,我是杀过人、越过货,你还不动手杀了我?”旁边温仪大惊,连忙拉住她道:“你怎敢冒犯公主殿下?”连连向媺娖告罪。   媺娖笑道:“你们也不必如此。方才我既没有动手,此刻也不会杀你们。温仪,我知你素来心性善良,以后却需好好教育你这个女儿,不要让她违法乱纪才是。”温仪大喜,连连道谢。   媺娖也不多言,转身飘然而去,恍若仙子,只在出门时轻笑道:“温仪,你若想寻金蛇郎君的消息,到华山派找一个叫袁承志的人即可。”温仪闻言,全身一震,抬头欲问端倪,却见媺娖早已去得远了。   温仪面色变得苍白,而后又满脸晕红,苦苦等了十八年的消息一朝得闻,心情激荡,牢牢握住女儿的手,说不出话来。温青青扶着母亲觅地坐下。   温仪颤声道:“她怎地知道你父亲的消息?”温青青扁嘴说道:“那女人手下有锦衣卫和无数江湖高手效命,消息灵通些,也没什么出奇。”温仪乍闻金蛇郎君消息,惊喜交集,过了好半晌才平复心情,自是心急前往华山,温青青也想去见父亲。两女收拾了些衣物,便即出发。   温家剩余妇孺,刚才听得外面响动,有出来查看的,见了那遍地横尸的惨象,都吓得缩到房里,瑟瑟发抖。过了一两个时辰,有胆子大的出来察看,却见媺娖早已走了。   这些人遭此大变,也没人再敢在温家长住,将温家细软财物瓜分干净,都是三五成群,各自投奔亲友去了。   外面乡民见了温家树倒猢狲散的景象,都是惊疑。后来有十几个胆子大的靠近察看,才知道温家上下已经遭了天诛。顿时欢喜传告,引得乡民们都来观看。大家见了温家情形,都是欢呼雀跃,称赞苍天看眼,也有老成的吩咐不要乱动现场,报告官府来踏勘。   衢州县听得温家被灭门,心里也是暗暗称快,衙差仵作见了众人都被铜钱穿体而死,知道是武林高手所为,都道温家恶贯满盈,致有此报。只是温氏五老素来号称江南独步,却不知道哪里来的高手竟能将他们轻描淡写地全部杀死。   有那经验丰富的老捕头,识得龙游帮和吕七先生,便索性报了个黑帮火并,两败俱伤的结果,最后竟就此结案。后来只有乡间教育子弟时提到此事,都说为人不可欺心妄为,天地之间善恶迟早有报。   媺娖回到客栈,却见圆圆坐在床上盘膝运功。媺娖起了玩笑之心,收敛气息,悄悄地躲到她的身后。   圆圆将内力在体内运转三十六周天,只觉内力总算稍稍壮大了一些,长吐一口气,方待起身,却觉眼前一黑,被一条枕巾盖住,随即双手被擒到身后,身体也被搬倒。   她张口欲叫,却被脸朝下牢牢按到了枕头上,一时呼吸都觉窘迫,哪能叫出声来。接着腰上一松,腰带已被解下,跟着双手双足被以四马攒蹄之式,绑到了一起。   她心下焦急,用力扭动身体,却觉来人手劲极大,自己被压制的死死地,动弹不得。只觉得胸前一凉,衣襟已被拉开,接着肚兜也被扯了下来。   她一时万念俱灰,眼角流下两行清泪,不再挣扎。来人似是看她屈服,压着她后颈的手松了松,让她喘了口气,另一只手去撕扯她的亵裙。   圆圆吸了口气,心念一动,叫道:“公主不要闹了,沅儿已经知道是你了……”来人闻言,动作一停,接着继续动了起来。   圆圆道:“公主,你忘了自己身上的香味了吗?”此言一出,眼上枕巾已被拉下,回转头来,正是媺娖顽皮的笑靥。   圆圆一扭身子,道:“公主还不给沅儿解开?”媺娖笑着给圆圆解开了束缚,见她衣襟敞开,亵裙半褪,胸前柔软山丘浑圆白腻,美得炫目。   陈圆圆喘了几口气,忽地扑上来一口咬在媺娖肩上,却被媺娖羽衣所阻,更引动媺娖护体真气,震得牙床隐隐作痛。圆圆咬人未遂,更是气苦,又羞又恼,使劲捶打媺娖。   媺娖知道自己理亏,卸去护体真气,搂住圆圆细腰,任她捶打出气。圆圆打了几下,看媺娖雪白的肌肤上被自己打出了几块淤青,隔着羽衣隐隐可见,顿时心软,只是低头啼哭。   媺娖没想到她这么生气,连忙道歉道:“沅儿不要生气啦,我只是看你练功的样子煞是可爱,想和你开个玩笑……”   陈圆圆又忍不住捶打了媺娖几下,只是用力极轻,便如按摩一般,哭道:“有你这么玩笑的么,我还以为遇到了采花贼呢……你是不是觉得沅儿出身风尘,是个不把名节放在心上,人尽可夫的贱女人,所以才这般欺负?”媺娖连连道歉安慰。 第二十六章 武当访玄士   其实早几年时,圆圆在青楼中,耳濡目染,尽是风月之事。平素所受的训练,屈辱之处,又远过于适才媺娖所为。按说她本该不以为意,曲意逢迎才是。没想到她的反应却这么大。   只因圆圆自小孤苦,虽生就绝色,却沦为贱籍。这些年来,不得不以色事人,委曲求全。她本以为随着年岁渐长,终究免不了在那火坑里遭罪。最好的结局,也不过是成为某个达官贵人的妾室。到时候庭院深深,也难免为正妻欺凌。   但却没想到,坤兴公主便如拨开雾霾的阳光,照亮了她的人生。从幼时到现在,能够真心待她好的,唯有公主殿下一人。而公主殿下的文韬武略、品貌性情,无不让圆圆深深仰慕。   “妾本丝萝,愿托乔木。”不知不觉间,圆圆的一缕情丝,已经牢牢拴在了公主殿下的身上。但她深知两人不但身份有天壤之别,而女子相恋,更是悖逆伦常。这个念头一旦升起,她便赶紧压到心底。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: huangsewenxue.com 免翻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